韩文公在年少之时曾有一梦,梦中有一个人和一卷丹篆,自己被迫强行吞下丹篆,旁边还有一人在拊掌大笑,顿时觉得惊恐不已,随即便醒来了。
醒后,韩文公只觉胃中似乎犹如有物体噎住一般。之后得缘见到孟郊,总觉得似曾相识,细想之下才惊奇地发现,孟郊就是那个梦中在旁大笑之人。
此梦事在《异人传》中有记载,在《龙城录》中的记录也较为详细,据说韩文公醒后“尚犹记其上一两字,笔势非人间书也。后识孟郊,似与之目熟,思之,乃梦中旁笑者”。
文中提及的韩文公指的是中唐时期的文学家与思想家韩愈,梦中提到的“丹篆”即为道教咒符之文,常用朱砂书写,字体呈现云回篆书风格。韩愈坚决反对佛教信仰,却对道教丹药颇为信服。至于道教的符咒之文,并非他的兴趣所在。对于韩愈梦中出现“丹篆”,可从两个方面解读:一是他对文学追求的体现,他渴望创造独具特色的书法作品,因此在梦中展现出常见的“丹篆”样式;二是可能隐喻韩愈等人倡导的“古文”趣味,“丹篆”正是由秦汉古文字大篆小篆演变而来。作为一位文学家与思想家,其日常行为与思考都会反映在他的梦境之中,正所谓“日有所思,夜有所想”。
关于此梦是韩愈在受人瞩目之后对人所讲述的,所以也不排除有附加成分。而梦中孟郊在旁拊掌而笑,也当属鼓励,而非嘲笑。大概是韩愈潜意识中希望有这样一位朋友,以至于后来见到孟郊,并与其关系密切后,就很自然地把梦中“拊掌而笑”者同密友孟郊联系起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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