达摩大师四行观 ［梁］菩提达摩入道途径繁多，大致可分为两类。一类是理入；另一类是行入。理入是指借助经典领悟宗旨，坚定相信一切众生共享同一真性，只是被客尘妄想所遮蔽，未能显现。若能舍妄归真，专注壁观，无我无人，凡圣平等，坚守不动摇，不再依赖文字教义，这就与真理契合无间，称为理入。 行入则指四种行为。其他行为皆包含其中。哪四种呢？一为报冤行；二为随缘行；三为无所求行；四为称法行。 何谓报冤行？修行之人，若遇苦难，应自念往昔无数劫中，舍本逐末，流转六道，多次造作怨恨，伤害无数，现今虽无过错，但这是宿世恶业成熟的结果，非天非人所能给予，甘愿承受，毫无怨言。经云：遇苦不忧，何故？识达故，此时心境与真理相应，体认苦难以进道，故称报冤行。 二随缘行者：众生无我，随业缘所转，苦乐皆由因缘而生。若得荣华富贵等好事，乃过去善因所致，缘尽则消失，有何欢喜？得失随缘，心无增减，不为外物所动，顺应大道。故称随缘行。 三无所求行者：世人常迷失，处处贪恋，名为求。智者悟真，以反世俗之道，安心无为，随缘行事。万物皆空，无所希冀。积德行善，常伴左右。三界无安，犹如火宅，有身皆苦，谁能常安？明白此理，止息妄想，无所追求。经云：“有求皆苦，无求乃乐。”故知无求，实为大道，此名无所求行。 四称法行者：性净理体，名为法，解此真理，诸相皆空，无染无着，无此无彼。经云：“法无众生，离众生垢故；法无有我，离我垢故。”智者若能信解此理，应按法而行。法体无悭，对身命财行布施，心无吝啬，通达三空，不执着不依附，仅为去除污垢，教化众生，亦无化相，此为自行，又能利他，亦能庄严菩提之道。布施如此，其余五度亦然。除妄修真，行于六度，而无所行，是为称法行也。 达摩大师领悟论渝州华严寺沙门释宗镜 校刻 夫道者；以寂灭为体。修者；以离相为宗。故经云：寂灭是菩提，灭诸相故。佛者觉也；人有觉心，得菩提道，故名为佛。经云：离全部诸相，即名诸佛。是知有相，是无相之相。不能目睹，唯能够智知。若闻此法者，生一念信心，此人已发大乘超三界。三界者：贪嗔痴是。返贪嗔痴为戒定慧，即名超三界。然贪嗔痴亦无实性，但据众生而言矣。若能返照，了了见贪嗔痴性就是佛性，贪嗔痴外更无别有佛性。经云：诸佛从正本，常处於三毒，常养於白法，而成於世尊。三毒者，贪嗔痴也。言大乘最上乘者，皆是菩萨所行之处，无所不乘，亦无所乘，整天乘未尝乘，此为佛乘。经云：无乘为佛乘也。若人知六根不实，五蕴化名，遍体求之，必无定处，当知此人解佛语。经云：五蕴窟宅名禅院。内照开解即大乘门，可不明哉。不忆全部法，乃名为禅定。若了此言者，行住坐卧皆禅定。知己是空，名为见佛。何以故？十方诸佛皆以无心，不见於心，名为见佛。舍身不惜，名大施舍。离诸动定，名大坐禅。何以故？凡夫一贯动，小乘一贯定，谓出过凡夫小乘之坐禅，名大坐禅。若作此会者，全部诸相不求自解，全部诸病不治自差，此皆大禅定力。凡将心求法者为迷，不将心求法者为悟。不著文字为摆脱；不染六尘为护法；出离存亡为落发；不受后有为得道；不生梦想为涅槃；不处无明为大才智；无烦恼处为般涅槃；无心共处名为对岸。迷时有对岸，若悟时无对岸。何以故？为凡夫一贯住此。若觉最上乘者，心不住此，亦不住彼，故能离於此对岸也。若见对岸异於对岸，此人之心，已得无禅定。烦恼名众生，悟解名菩提，亦不一不异，只隔具迷悟耳。迷时有人间可出，悟时无人间可出。对等法中，不见凡人异於圣人。经云：对等法者，凡夫不能入，圣人不能行。对等法者，唯有大菩萨与诸佛如来行也。若见生异於死，动异於静，皆名不对等。不见烦恼异於涅槃，是名对等。何以故？烦恼与涅槃，同是一性空故。是以小乘人妄断烦恼，妄入涅槃为涅槃所滞。菩萨知烦恼性空，即不离空，故常在涅槃。涅槃者：涅而不生，槃而不死，出离存亡，出般涅槃。心无去来，即入涅槃。是知涅槃就是空心。诸佛入涅槃者，为在无梦想处。菩萨入道场者，就是无烦恼处。空闲处者，就是无贪嗔痴也。贪为欲界、嗔为色界、痴为无色界，若一念心生，即入三界；一念心灭，即出三界。是知三界生灭，万法有无，皆由专心。凡言一法者：似破瓦石竹木无情之物。若知己是化名，无有实体，即知自家之心亦对错有，亦对错无。何以故？凡夫一贯生心，名为有；小乘一贯灭心，名为无；菩萨与佛未曾生心，未曾灭心，名为非有非无心；此名为中道。是知持心学法，则心法俱迷；不持心学法，则心法俱悟。凡迷者：迷於悟，悟者：悟於迷。正见之人，知己空无，即超迷悟。无有迷悟，始名正解、正见。色不自色，由心故色；心不自心，由色故心；是知己色两相俱生灭。有者有於无。无者无於有，是名真见。夫真见者，无所不见，亦无所见。见满十方，未曾有见。何以故？无所见故，见无见故，见非见故。凡夫所见，皆名梦想。若寂灭无见，始名真见。心境相对，见生於中，若内不起心，则外不生境，境心俱净，乃名为真见。作此解时，乃名正见。不见全部法，乃名得道；不解全部法，乃名解法。何以故？见与不见，俱不见故；解与不解，俱不解故。无见之见，乃名真见；无解之解，乃名大解。夫正见者：非直见於见，亦乃见於不见。真解者：非直解於解，亦乃解於无解。凡有所解，皆名不解；无所解者，始名正解；解与不解俱非解也。经云：不舍才智名愚痴。以心为空，解与不解俱是真；以心为有，解与不解俱是妄。若解时法逐人，若不解时人逐法。若法逐於人，则不合法成法；若人逐於法，则法成不合法。若人逐於法，则法皆妄；若法逐於人，则法皆真。是以圣人亦不将心求法，亦不将法求心，亦不将心求心，亦不将法求法。所以心不生法，法不生心，心法两寂，故常为在定。众生心生，则佛法灭，众生心灭，则佛法生。心生则真法灭，心灭则真法生。已知全部法个个不相属，是名得道人。知己不属全部法，此人常在道场。迷时有罪，解时无罪。何以故？罪性空故。若迷时无罪见罪。若解时即罪非罪。何以故？罪无场所故。经云：诸法无性，真用莫疑，疑即成罪。何以故？罪因疑问而生。若作此解者，宿世罪业即为消除。迷时六识五阴皆是烦恼存亡法，悟时六识五阴皆是涅槃无存亡法。修道人不过求道。何以故？知己是道；若得心时，无心可得；若得道时，无道可得。若言将心求道得者，皆名邪见。迷时有佛有法，悟时无佛无法。何以故？悟就是佛法。夫修道者：身灭道成。亦如甲折树。生此业报身，念念无常，无一定法，但随念修之；亦不得厌存亡，亦不得爱存亡；但念念之中，不得梦想；则生证有余涅槃，死入无生法忍。目睹色时，不染於色；耳闻声时，不染於声；皆摆脱也。眼不著色，眼为禅门；耳不著声，耳为禅门。总而言之，见色有见色性，不著常摆脱；见色相者常捆绑束缚。不为烦恼所捆绑束缚者；即名摆脱，更无别摆脱。善观色者，色不生心，心不生色，即色与心俱清净。无梦想时，专心是一佛国，有梦想时，专心是一阴间。众生做作梦想，以心生心，故常在阴间。菩萨调查梦想，不以心生心，常在佛国。若不以心生心，则心心入空，念念归静。从一佛国至一佛国。若以心生心则心心不静，念念归动，从一阴间历一阴间。若一念心起，则有善恶二业，有阴间阴间；若一念心不起，即无善恶二业，亦无阴间阴间。为体非有非无，在凡即有，在圣即无。圣人无其心，故胸臆空泛，与天同量。此以下并是大路中证，非小乘及凡夫境地也。心得涅槃时，即不见有涅槃。何以故？心是涅槃。若心外更见涅槃，此名著邪见也。全部烦恼为如来种心，为因烦恼而得才智。只可道烦恼生如来，不行道烦恼是如来。故身心是田畴，烦恼为种子，才智为萌发，如来喻於谷也。佛在心中，如香在树中；烦恼若尽，佛从心出；朽腐若尽，香从树出。即知树外无香，心外无佛。若树外有香，就是他香；心外有佛，就是他佛。心中有三毒者，是名疆土秽恶；心中无三毒，是名疆土清净。经云：若使疆土不净，秽恶充溢，诸佛世尊於中出者，无有此事。不净秽恶者，即无明三毒事；诸佛世尊者，即清净醒悟心是。全部言语无非佛法；若能无其所言，而近来言是道；若能有其所言，即整天默而非道。是故如来言不乘墨，默不乘言，言不离默；悟此言默者，皆在三昧。若知时而言，言亦摆脱；若不知时而默，默亦捆绑束缚。是故言若离相，言亦名摆脱；默若著像；默亦是捆绑束缚。夫文字者：赋性摆脱。文字不能就捆绑束缚，捆绑束缚自正本未就文字。法无高低，若见高低不合法也。不合法为筏，是法为人筏者。人乘其筏者，即得渡於不合法，则是法也。若尘俗言，即有男女贵贱；以道言之，即无男女贵贱。所以天女悟道，不变女形；车匿解真，宁移溅称乎。此盖非男女贵贱，皆由一相也。天女於十二年中，求女相了不行得，即知於十二年中，求男相亦不行得。十二年者，即十二入是也。离心无佛，离佛无心；亦如离水无冰，亦如离冰无水。凡言离心者，非是远离於心，但使不著心相。经云：不见相，名为见佛。就是离心相也。离佛无心者；言佛从心出，心能生佛。然佛从心生，而心未尝生於佛。亦如鱼生於水，水不生于鱼。欲观於鱼，未见鱼，而先见水。欲观佛者，未见佛，而先见心。即知已见鱼者；忘於水。已见佛者，忘於心。若不忘於心，尚为心所惑；若不忘於水，尚被水所迷。众生与菩提，亦如冰之与水；为三毒所烧，即名众生：为三摆脱所净，即名菩提。为三冬所冻，即名为冰；为三夏所消，即名为水。若舍却冰，即无别水；若舍却众生，即无别菩提。明知冰性就是水性，水性就是冰性。众生性者，即菩提性也。众生与菩提同一性，亦如乌头与附子共根耳；但时节不一样，迷异境故，有众生菩提二名矣。是以蛇化为龙，不改其鳞；凡变为圣，不改其面。但知己者智内，照身者戒外。真众生度佛，佛度众生，是名对等。众生度佛者，烦恼生悟解。佛度众生者，悟解灭烦恼。是知非无烦恼，非无悟解；是知非烦恼无以生悟解，非悟解无以灭烦恼。若迷时佛度众生，若悟时众生度佛。何以故？佛不自成，皆由众生度故。诸佛以无明为父，贪爱为母，无明贪爱皆是众生别号也。众生与无明，亦如左掌与右掌，更无别也。迷时在对岸，悟时在对岸。若知己空不见相，则离迷悟；既离迷悟，亦无对岸。如来不在对岸，亦不在对岸，不在中流，中流者，小乘人也；对岸者，凡夫也。对岸菩提也。佛有三身者；化身报身法身；化身亦云应身。若众生常作善时即化身，现修才智时即报身，现觉无为即法身。常现飞腾十方随宜救济者，化身佛也。若断惑就是雪山成道，报身佛也。无言无说，无作无得，湛然常住，法身佛也。若论至理一佛尚无，何得有三？此谓三身者,但据人智也。人有上中下说，下智之人妄兴福利也，妄见化身佛；中智之人,妄断烦恼，妄见报身佛；上智之人妄证菩提，妄见法身佛；上上智之人内照圆寂，明心即佛不持心而得佛智，知三身与万法皆不行取不行说，此即摆脱心，成於大路。经云：佛不说法，不度众生，不证菩提。此之谓矣！众生造业，业不造众生。今是造业，后世受报，无有脱时。唯有圣人，於此身中，不造诸业，故不受报。经云：诸业不造，天然得道。岂虚言哉！人能造业，业不能造人；人若造业，业与人俱生；人若不造业，业与人俱灭。是知业由人工，人由业生。人若不造业，即业无由生人也。亦如人能弘道，道不能弘人。今之凡夫，通常造业，妄说无报，岂至少不苦哉？若以至少而理前心，造后心报，何有脱时？若前心不造，即后心无报。复安妄见业报？经云：虽信有佛，言佛苦行，是名邪见。虽信有佛，言佛有金锵马麦之报，是名信不俱足。是名一阐提。解圣法名为圣人，解凡法者名为凡夫。但能舍凡法就圣法，即凡夫成圣人矣。人间愚人，但欲远求圣人，不信慧解之心为圣人也。经云：心也法也。无智之人，不信此心。解法成於圣人，但欲远外肄业，倾慕空中佛像光亮香色等事，皆堕邪见，失心狂乱。经云：若见诸相非相，即见如来。八万四千法门，尽由专心而起。若心相内净，犹如虚空，即出离身心内，八万四千烦恼为病本也。凡夫当生忧死，饱临愁饥，皆名大惑。所以圣人不谋其前，不虑这以后。无恋当今，念念归道。若未悟此大理者，即须早求人天之善，勿令两失。 夜坐偈云一更安坐结跏趺，怡神寂照泯同虚，旷劫由来不生灭，何必生灭灭无余。全部诸法皆如幻，赋性自空哪用除，若识心性非形象，湛然不动自真如。二更凝思转洁白，不起忆想同真性，森罗万象并归空，更执有空仍是病。诸法本自无空有，凡夫梦想论邪正，若能不二其居怀，谁道即凡非是圣。三更心净等虚空，便满十方无不通，山河石壁无能障，恒沙国际在其间。国际赋性真如性，亦无无性亦含融，非但诸佛能如此，有情之类并皆同。四更无灭亦无生，量与虚空法界平，无去无来无起灭，非有非无非暗明。不起诸见如来见，无名可名真佛名，唯有悟者应能识，未会众生由若盲。五更般若照无边，不起一念历三千，欲见真如对等性，慎勿生心即当前。妙理玄奥非心测，不必寻逐令疲极，若能无念即真求，更若有求还不识。 达磨大师领悟论终（明至居士由《禅门宝典》中录出） 达磨大师破相论渝州华严寺沙门释宗镜 校刻 问曰：若复有人志求佛道者，当修何法最为省要？答曰：唯观心一法，总摄诸法，最为省要。问曰：何一法能摄诸法？答曰：心者万法之底子，全部诸法唯心所生；若能了心，则万法俱备；犹如大树，全部枝条及诸花果，皆悉依根。植树者，存根而始生子；伐树者，去根而必死。若了心修道，则少力而易成；不了心而修，费功而无益。故知全部善恶皆由自心。心外别求，终无是处。问曰：云何观心称之为了？答曰：菩萨摩诃萨，行深般若波罗密多时，了四大五阴本空无我；了见自心重用，有二种不一样。云何为二？一者净心，二者染心。此二种心法，亦天然正本俱有；虽假缘合，相互因待。净心恒乐善因，染体长思恶业。若不受所染，则称之为圣。遂能远离诸苦，证涅槃乐。若堕染心，造业受其缠覆，则名之为凡，沈沦三界，受种种苦。何已故？由彼染心，障真如体故。十地经云：众生身中有金刚佛性，犹如日轮体明满意，广阔无边；只为五阴重云所覆，如瓶内灯光，不能闪现。又涅槃经云：全部众生悉有佛性，无明覆故，不得摆脱。佛性者，即觉性也。但盲目觉他，觉知明晰，则名摆脱。故知全部诸善，以觉为根；因其觉根，遂能闪现诸积德行善树。涅槃之果德，因而而成。如是观心，可名为了。问曰：上说真如佛性，全部积德行善，因觉为根，未审无明之心，已何为根？答曰：无明之心，虽有八万四千烦恼情欲，及恒河沙众恶，皆因三毒认为底子。其三毒者，贪瞋痴是也。此三毒心，自能具足全部诸恶。犹如大树，根虽是一，所生枝叶其数无边。彼三毒根，逐个根中，生诸恶业百千万亿，倍过於前，不行为喻。如是三毒心，於本体中，应现六根，亦名六贼，即六识也。全部众生，由此三毒六贼，惑乱身心，沈没存亡，轮回六趣，受诸苦恼；犹如江河，因小根源，汨留不断，乃能充溢，波澜万里。若复有人断其根源，即众流皆息。求摆脱者，能转三毒为三聚净戒，转六贼为六波罗密，天然永离全部诸苦。问曰：六趣三界广阔无边，若唯观心，何由免无量之苦？答曰：三界业报，唯心所生；本若无心，於三界中，即出三界。其三界者，即三毒也；贪为欲界，瞋为色界，痴为无色界，故名三界。由此三毒，造业轻重，受报不一样，分归六处，故名六趣。问曰：云何轻重分之为六？答曰：众生不了正因，迷心修善，难免三界，生三轻趣。云何三轻趣？所谓迷修十善，妄求高兴，难免贪界，生於天趣。迷持五戒，妄起爱憎，难免瞋界，生于人趣。迷执有为，信邪求福，难免痴界，生阿修罗趣。如是三类，名三轻趣。云何三重？所谓纵三毒心，唯造恶业，堕三重趣。若贪业重者，堕饿鬼趣；瞋业重者，堕阴间趣；痴业重者，堕畜牲趣。如是三重，通前三轻，遂成六趣。故知全部苦业由自心生，但能摄心，离诸凶恶，三界六趣轮回之苦，天然消除离苦，即得摆脱。问曰：如佛所说，我於三大阿僧祗劫，无量勤苦，方成佛道。云何今说，唯只观心，制三毒，即名摆脱？答曰：佛所说言，无虚妄也。阿僧祗劫者，即三毒心也；胡言阿僧祗，汉名不行数。此三毒心，於中有恒沙恶念，於逐个念中，皆为一劫；如是恒沙不行数也，故言三大阿僧祗。真如之性，既被三毒之所掩盖，若不超彼三大恒沙毒恶之心，云何名为摆脱？今若能转贪瞋痴等三毒心，为三摆脱，是则名为得度三大阿僧祗劫。末世众生愚痴钝根，不解如来三大阿僧祗隐秘之说，遂言成佛尘劫未期，岂不疑误行人退菩萨道。问曰：菩萨摩诃萨由持三聚净戒，行六波罗密，方成佛道；今令专家唯只观心，不修戒行，云何成佛？答曰：三聚净戒者，即制三毒心也。制三毒成无量善聚。聚者会也，无量善法普会於心，故名三聚净戒。六波罗密者，即净六根也。胡名波罗密，汉名达对岸，以六根清净，不染六尘，就是度烦恼河，至菩提岸。故名六波罗密。问曰：如经所说；三聚净戒者，誓断全部恶、誓修全部善、誓度全部众生。今者唯言制三毒心，岂不文义有乖也？答曰：佛所说是实在语。菩萨摩诃萨，於曩昔因中修行时，为对三毒，发三誓愿，持全部净戒。对於贪毒，誓断全部恶常修全部善；对於瞋毒，誓度全部众生；故常修慧；对於痴毒，由持如是戒定慧等三种净法，故能超彼三毒成佛道也。诸恶消除；名为断。已能持三聚净戒，则诸善具足，名之为修。以能断恶修善，则万行成果，自他俱利，普济群生，故名摆脱。则知所修戒行不离於心，若自心清净，则全部佛土皆悉清净。故经云：心垢则众生垢，心净则众生净；欲得佛土净，当净其心，随其心净，则佛土净也。三聚净戒天然成果。问曰：如经所说，六波罗密者，亦名六度；所谓施舍持戒忍辱精进禅定才智。今言六根清净，名波罗密者，若为通会。又六度者，其义怎么？答曰：欲修六度，当净六根，先降六贼。能舍眼贼，离诸色境，名为施舍；能禁耳贼，於彼声尘，不令纵逸，名为持戒；能伏鼻贼，等诸香臭，自由调柔，名为忍辱；能制口贼，不贪诸味，赞咏讲说，名为精进；能降身贼，於诸触欲，湛然不动，名为禅定；能调意贼，不顺无明，常修觉慧，名为才智。六度者运也，六波罗密喻若船筏，能运众生，达於对岸，故名六度。问曰：经云：释迦如来，为菩萨时，曾饮三斗六升乳糜，方成佛道。先因饮乳，后证佛果，岂唯观心得摆脱也？答曰：成佛如此，言无虚妄也；必因食乳，然始成佛。言食乳者，有二种，佛所食者，非是人间不净之乳，乃是清净法乳；三斗者，三聚净戒，六升者，六波罗密；成佛道时，由食如是清净法乳，方证佛果。若言如来食於人间和合不净牛膻腥乳，岂不谤误之甚。真如者，自是金刚不坏，无漏法身，永离人间全部诸苦；岂须如是不净之乳，以充饥渴。经所说，其牛不在高原。不鄙人湿，不食谷麦糠麸，不与牝牛同群；其牛身作紫磨金色，言牛者，毗卢舍那佛也。以大慈善怜愍全部，故於清净法体中，出如是三聚净戒六波罗密奇妙法乳，哺育全部求摆脱者。如是清净之牛，清净之乳，非但如来饮之成道，全部众生若能饮者，皆得阿辱多罗三藐三菩提。问曰：经中所说，佛令众生修造伽兰，铸写形像，烧香散花燃灯，昼夜六时绕塔行道，持斋礼拜，种种积德行善皆是佛道；若唯观心，总摄诸行，说如是事，应虚空也。答曰：佛所说经，有无量便利，以全部众生钝根狭劣，不悟甚深之义，所以假有为，喻无为；若复不修内行，为只外求，希望获福，无有是处。言伽兰者：西国梵语，此土翻为清净地也；若永除三毒，常净六根，身心湛然，表里清净，是名修伽兰。铸写形像者：就是全部众生求佛道也；所谓修诸觉行，彷相如来真容妙相，岂遣铸写金铜之所做也？是故求摆脱者，以身为炉，以法为火，以才智为巧匠，三聚净戒、六波罗密认为容貌；熔炼身中真如佛性，遍入全部戒律模中，如教奉行，一无漏缺，天然成果真容之像。所谓终究常住奇妙色身，非是有为损坏之法。若人求道，不解如是铸解真容，凭何辄言积德行善？烧香者：亦非人间有相之香，乃是无为正法之香也；熏诸臭秽无明恶业，悉令消除。其正法香者，有其五种：一者戒香，所谓能断诸恶，能修诸善。二者定香，所谓坚信大乘，心无退转。三者慧香，所谓常於身心，内自调查。四者摆脱香，所谓能断全部无明结缚。五者摆脱知见香，所谓观照旧明，灵通无碍。如是五种香，名为最上之香，人间无比。佛在世日，令诸弟子以才智火，烧如是无价真香，供养十方诸佛。今时众生不解如来实在之义，唯将外火烧人间沈檀熏陆质碍之香，希望福报，云何得？散花者，义亦如是；所谓常说正法，诸积德行善花，饶益友谊，散沾全部；於真如性，普施庄重。此积德行善花，佛所赞赏，终究常住，无凋谢期。若复有人散如是花，获福无量。若言如来令众生，剪截缯采，伤损草木，认为散花，无有是处。所以者何？持净戒者，於诸六合森罗万像，不令冒犯；误犯者，犹获大罪，况复今者故毁净戒，伤万物求於福报，欲盖返损，岂有是乎？又长明灯者：即正觉心也，以觉明晰，喻之为灯；是故全部求摆脱者，以身为灯台，心为灯炷，增诸戒行，认为添油；才智明达，喻如灯光。当燃如是真正觉灯，照破全部无明痴暗，能以此法，转相开示，就是一灯燃百千灯，以灯续燃，燃灯无尽，故号长明。曩昔有佛，名曰燃灯，义亦如是。愚痴众生，不会如来便利之说，专行虚妄，固执有为，遂燃人间苏油之灯，以照空室，乃称依教，岂不谬乎！所以者何？佛放眉间一毫相光，上能照万八千国际，岂假如是苏油之灯，认为利益。检查斯理，应否则乎！又六时行道者：所谓六根之中，於全部时，常行佛道，修诸觉行，调伏六根，长时不舍，名为六时。绕塔行道者：塔是身心也，当令觉慧巡绕身心，念念不断，名为绕塔。曩昔诸圣，皆行此道，得至涅槃。今时世人，不会此理，曾不内行，唯执外求；将质碍身，绕人间塔，日夜走骤，徒自疲惫，而於真性，一无利益。又持斋者：当须领会，不达斯理，徒尔虚切。斋者齐也，所谓斋正身心，不令散乱。持者护也，所谓於诸戒行，如法护持。有必要外禁六情，内制三毒，勤察觉、净身心。了如是义，名为持斋。又持斋者，食有五种：一者法喜食，所谓依持正法，欢欣奉行。二者禅悦食，所谓表里澄寂，身心悦乐。三者念食，所谓常念诸佛，心口相应。四者愿食，所谓行住坐卧，常求善愿。五者摆脱食，所谓心常清净，不染俗尘。此五种食，名为斋食。若复有人，不食如是五种净食，自言持斋，无有是处。唯断於无明之食。若辄触者，名为破斋。若有破，云何获福？世有诱人，不悟斯理，身心放逸，诸恶皆为；贪欲恣情，不生羞愧，唯断外食，自为持斋，必无是事。又礼拜者：当如是法也，有必要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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